前陣子跟朋友們吃宵夜，說到某品牌今夏新款時，林西說：「你們知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？我高一的時候跟同學出去逛街，在Gucci 店門口，同學說這家店的包包，她爸爸讓她隨便買。但我當時沒有概念，不知道它是奢侈品。」
我們幾個笑起來說：「你看看短短幾年發生了什麼，現在你也是每天賺錢嚷著買包的人了。」她說：「對啊，工作這幾年，我感覺有種力量在冥冥之中驅動著我。這種力量，正是你們嗤之以鼻的虛榮心。可我覺得虛榮心並不是個貶義詞。」
她晃動著手裡的半杯奶茶，接著說：「我的少女時代其實挺平淡的，沒有修長的美腿，沒有太多好看的衣服，沒有男生悄悄塞過來的紙條，腦袋裡就想著下次考試如何不讓自己掉名次。青春像是一條無光潮濕的走廊。」她說這些話時，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失落。
林西說自己嫉妒總被男生表白的那個女生，嫉妒數學壓軸題永遠得滿分的那個女生，還嫉妒拿專櫃手提袋當垃圾袋的那個女生……她就是在那個時候悄悄地告訴自己：「喂！有一天你也可以的。」她說自己從那時開始起早貪黑，發瘋似地學，開始抽空看時尚海報，因為家裡並不富裕，不好意思張口要錢，就開始給自己喜歡的雜誌投稿賺錢。
林西說當時的確是把無憂無慮的日子過得那麼苦大仇深，但如今回頭看並不後悔。如果永遠對自己滿足，大概能活得安穩妥當，但會少了野心，少了生機勃勃的、想去拚的勁頭。人年輕的時候心態的確是狹隘的，說得俗點，也就是「看見別人有，我也想要」。我一無所有，生活也不打算贈送，那好，那我就自己用汗水換吧。
我想起了自己工作的第一年，在生日的前幾天我詢問一個女孩口紅色號的問題，對方認識我長達十年，她知道我以前是那種土裡土氣的女孩。我說想買一隻YSL 聖羅蘭的口紅送給自己，她回過來一串驚訝的表情，說：「親愛的，你變了耶，以前你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。」
我笑笑，其實我怎麼會不感興趣，對所有光鮮亮麗的東西，哪有一個少女是不愛的呢？但以前的我沒辦法擁有它啊！至少現在我用自己賺的錢，試著一點點去填滿那種所謂的「虛榮心」。這樣看來，虛榮心並不是件徹頭徹尾的壞事，相反，它給了像我和林西這樣普通的女孩一種上進的動力，是這種虛榮心在後面狠狠地推了我們一把，讓我們變得更好。
有時候「平平凡凡過簡單生活」的正能量，還真的比不上帶著酸味的「憑什麼我沒有？」很多人活得豁達、大度，買不買奢侈品，進不進高級餐廳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心態，但如果你恰恰是「小氣」的那種人，其實也沒什麼不好。如果沒有了「虛榮心」，不曾埋怨命運的不公平，討厭自己不完美，嫉妒別人站得高，很多人大概只會原地踏步。人如果過早的自我滿足，必定也走不遠。
長大後的女孩子愛包包和高跟鞋，和小時候愛芭比娃娃、愛蕾絲裙本質上是一樣的，都是想把心愛的東西捧在自己手裡而已，只不過娃娃容易得到，奢侈品難買。我們這裡說的，絕不是用非正當手段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，只是覺得，人的成長都需要動力，要快速成長為優秀的人，你真的需要一股遠比「期待、但願、希望」更強大的力量。
我在一家出版公司做文字編輯，想買的衣服和化妝品都是自己賺來的錢。你要說虛榮心，我不否認，但我並沒有刷爆信用卡，也沒有啃老，更沒有指望男生來送這些東西。在一定限度的奢侈範圍內滿足自己的虛榮心，這讓我覺得很開心，也很有動力。
愛慕虛榮沒有錯，為什麼要掩飾自己想要最好的心？你值得最好的一切，並且願意為擁有最好的一切而全力以赴。就算你暫時無力負擔最好的一切，但卻不能不知道什麼是更好，也不要放棄永遠追求最好的心，依然懷揣著對最好的憧憬。
時代變了，沒有人會為了想要更好的東西而感到羞恥。每一個用努力、用勞動去賺錢、去改變生活的人，都是一個發光體。有機會能對自己負責，能為自己追求的生活付出努力，才是我們人生最大的幸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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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摘授權：高寶出版社， 萬特特 《高捧顏值的時代，勝出需要腦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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